情报赋能国家科技安全的理论阐释与实现路径

微信扫码，打开到小程序

情报赋能国家科技安全的理论阐释与实现 路径 来源：情报学报 李纲、孙杰、毛进 摘要 全球科技竞争背景下，国家科技安全已成为事关国家主 权、安全与发展利益的战略基石。本研究以情报赋能国家科 技安全为核心命题，系统探讨情报在国家科技安全领域的理 论框架、方法体系与实践路径。首先，在把握时代背景与现 实需求的基础上，阐释国家科技安全的概念、特征及其风险 挑战，指出情报赋能在风险防控与战略竞争中的理论内涵； 其次，构建“情报赋能国家科技安全”。（information empowerment for nation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ecurity ， IE-NSTS）的逻辑框架，从功能模块、赋能机制、系统架构 等方面进行解析，提出基于动态科技安全知识图谱、多模态 知识表征与推理等数据与知识融合驱动的智能情报方法体 系；最后，从风险体系与预警机制、态势感知与风险画像、 风险研判与应对策略、博弈推演与竞争战略四个层次，提出 情报赋能国家科技安全实现路径，激发和使能情报在国家科 技安全领域的“耳目、尖兵、参谋”作用，以情报赋能我国 科技领域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安全。 关键词 国家科技安全；情报赋能；安全风险；科技领域；国家 竞争引用格式： 李纲、孙杰、毛进。情报赋能国家科技安全的理论阐释 与实现路径[J]。情报学报 202544(7):797-807。 引言 当今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加速演进，大国博弈重返历 史舞台，科技领域成为全球竞争的关键变量与核心战场[1]。 近年来，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国家以科技“安全化”之名， 持续强化对华科技遏制。从“中兴断芯”“围猎华为”，到 “脱钩断链”“小院高墙”，再到以国家安全与“去风险” 之名的“新战线”，科技领域国家竞争日趋激烈。国际环境 系统性风险显著增加，我国面临发展与安全的双重考验[2]。 一方面，科技创新全球化趋势与日益加剧的国家竞争形成鲜 明的现实张力，美西方国家通过强化情报体系与协同行动， 构建起以科技竞争与安全为主线的联盟战线，使我国科技创 新体系受到威胁和挑战，严重挤压我国科技创新的发展空间 [3]；另一方面，技术封锁、出口管制、产业断链、合作限制、 司法干预、隐蔽行动等多重风险交织叠加，关键技术、重点 领域脆弱性突出，科技领域受制局面严峻，外源性风险压力 和内生性安全短板严重威胁国家安全，确保科技领域相对处 于不受内外威胁状态、建立持续安全状态能力，成为可持续 发展和行稳致远的基本前提和根本保障[4]。 面对复杂严峻的外部环境，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提出 “以军事、科技、文化、社会安全为保障”，首次把科技安 全纳入国家安全工作格局；党的二十大报告进一步把科技等领域纳入国家安全体系与能力现代化的范畴[5]。《中共中央 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明确 要求：“构建科技安全风险监测预警和应对体系。”在“两 个大局”发生深刻变化的关键时期，国家科技安全已成为维 护国家主权、安全和发展利益的战略基石。如何统筹发展和 安全、有效防范化解重大科技安全风险、在国际竞争中塑造 战略优势，成为当前亟待解决的重大理论和实践命题。 通览我国情报事业发展历程，不难发现，从传统文献情 报到“大情报观”，中国科技情报事业的传承与发展始终与 国家战略需求紧密相连[6]。新形势下，统筹科技发展和国家 安全，发挥情报工作“耳目、尖兵、参谋”的引领作用，以 情报学视角深度介入国家科技安全大局，开展国家科技安全 研究，是支持创新驱动发展和科技自立自强的天然使命与战 略需求[7]。然而，从支持创新发展转向保障科技安全与发展， 现有理论体系、实践方法仍存在较大局限。特别是在当前复 杂动态的不确定信息环境下，科技领域态势感知、安全评估、 风险预警和战略竞争等关键环节，都亟须构建系统化、智能 化的情报理论与方法工具支撑体系[8-10]。基于此，本研究聚 焦“情报赋能国家科技安全”这一核心命题，从两个维度展 开：一是在理论建构层面，解析情报赋能国家科技安全的理 论框架和依据问题；二是在实践应用层面，回答情报赋能国 家科技安全的实现路径和操作方法。通过理论与实践的融合 探讨，为国家科技安全领域的风险防范和竞争优势塑造提供 情报方案和学科思考。一、情报赋能国家科技安全的基本内涵和理论解析 情报赋能国家科技安全是面向国家重大战略的现实需 求和科学命题，首先需要从学理层面厘清相关概念内涵、研 究范畴、特征属性和赋能需求等基本问题。 1.1 国家科技安全的概念界定与特征分析 1.1.1 国家科技安全的概念与范畴 国家科技安全是一个多维度、动态演进的复杂概念，其 内涵随着全球科技竞争格局嬗变而不断深化，通常被视为状 态、能力和生态的综合体现[11]。综合来看，国家科技安全是 指一个国家在科技领域的自主创新能力、系统安全态势和战 略主动权的集中体现，是确保国家在全球科技竞争中保持优 势地位的关键支撑[12-13]。在国际竞争环境中，具体表现在以 国家价值准则为依据的科技系统所呈现的一种安全态势，以 及国家在科技领域抵御外部威胁的一种能力建设和物质基 础[14]。值得注意的是，国家科技安全不仅涵盖对科技要素及 系统本身健康运行的考量，还包括国家间政治、经济、军事 等系统的多维互动及其动态演进过程[15-16]。从范畴层面分析， 其核心包括科技创新能力、核心技术自主可控程度、产业体 系韧性、技术人才储备、基础设施建设、科技情报体系和安 全治理机制等多个维度。 1.1.2 科技领域国家竞争“安全化”及其特征分析 迈克尔·波特在其国家竞争优势理论中强调，一个国家 的竞争力源于其持续创新的能力和技术领先地位[17]。随着全 球化进程的深入，科技在国家安全体系中的战略地位日益凸显，其发展演变过程反映了安全概念的扩展和深化。哥本哈 根学派开创性地提出“安全化”理论，揭示了安全问题并非 客观存在，而是通过话语实践建构而成[18]。在此理论框架下， 人们得以深入理解科技领域如何从竞争维度演进为安全议 题，可归因于科技在经济、军事和社会发展中的主导作用持 续强化，其决定性地位催生新的安全挑战和战略考量，使得 相关主体意识到并认定其为潜在危险和未来威胁[19]。这一认 知转向标志着科技在国家战略版图中实现了根本性跃升，从 传统的低敏感领域成为战略安全的核心关切。就国家科技安 全而言，风险主要源于自身系统与国际环境的互动过程，体 现在国外相对于本国科技领域所构成的威胁，以及敌对势力 通过各种手段对国家科技领域独立性、完整性和创新能力的 破坏[20]。因此，面对国际环境的复杂变局与战略压制，国家 科技安全问题不再只是一般意义上科技创新与发展所面临 的问题，而是触及国家利益、使科技安全遭遇危险和威胁且 得到国家科技安全部门认定的重大问题[21-22]。具体而言，其 呈现四个显著特征：一是确保国家利益免受国外科技优势威 胁和敌对势力的多重手段威胁；二是防范科技发展可能带来 的负面影响；三是保持国家科技体系的完整、有效，以及重 点领域与核心技术的安全可控；四是维持国家科技的持续创 新与竞争实力。 1.2 国家科技安全风险与情报需求分析 1.2.1 科技领域国家竞争与风险挑战从国家科技安全的战略角度来看，现代科技竞争已经超 越了传统技术对抗范畴，演变为深刻影响国家核心利益与长 远发展的系统性博弈。在此竞争态势下，科技安全风险呈现 出前所未有的复杂性、隐蔽性和破坏性，不仅威胁国家创新 发展能力，更可能导致关键技术领域“卡脖子”困境、创新 生态系统结构性损害以及科技发展轨迹重大偏离等系统性 问题[23]。 将科技领域置于国家战略竞争分析框架中，可以辨识出 当前国际科技竞争中的四种典型战略范式，即误导方向、打 乱节奏、削弱能力和毒化生态[24]。这些范式构建了一个相互 关联的竞争策略体系，同时也形成了一个多层次的风险链条。 第一“误导方向”策略，通过系统性的信息操控和认知干预， 包括散布虚假信息、营造科技迷雾、设置技术陷阱以及引导 错误的研发投资方向等，导致创新资源的非效率配置；第二 “打乱节奏”策略，通过制造系统性不确定性、施加持续外 部压力以及创造政策环境突变，迫使目标方陷入被动应对状 态，干扰科技发展进程与创新节奏，其典型手段包括频繁调 整技术出口管制政策、中断关键供应链、发起针对性技术贸 易摩擦，以及利用舆论工具干扰决策进程，增加科技创新过 程中的不确定性与系统性风险；第三“削弱能力”策略，通 过系统性地限制关键资源、核心技术与高端人才流动，包括 技术封锁、出口管制、人才流动限制、国际合作管控以及先 进设备与材料获取限制等多种手段，从基础层面影响创新能 力的构建；第四“毒化生态”策略，从宏观系统通过实施经济制裁、影响供应链完整性、操纵学术评价体系、干扰学术 环境发展、冲击创新文化等方式，实现对科技领域生态的系 统性破坏。 1.2.2 现实困境与赋能需求 国家科技安全的复杂性、系统性、动态性和竞争性特征， 使传统安全管理范式面临理论和实践的双重困境。传统的科 技安全管理模式，过度依赖静态防御机制、线性响应策略和 碎片化技术监管，这种范式已暴露出明显的局限性，难以适 应新形势下科技安全治理的系统性需求。基于现实困境分析， 新时期国家科技安全管理的转型升级呈现五个关键维度的 变革需求。一是工作范式转型，从“静态防御－被动响应” 向“动态感知－主动防范”模式跃迁，建立科技安全态势的 动态感知能力，通过前瞻性风险识别和系统化态势研判，突 破传统割裂式信息处理的局限，构建网络化、智能化的态势 感知体系；二是管理目标升级，从单一的“风险防范”向“风 险消解与优势塑造”的双重目标转变，在构建风险预警与防 控能力的同时，更要注重竞争优势的培育，在动态博弈中实 现安全与发展的良性互动；三是治理维度拓展，从注重局部 技术领域发展转向关注系统性科技安全化治理，强调对科技 创新全链条、全要素的系统性监测，包括关键技术、创新资 源、发展环境、产业链、人才体系等多维度要素的综合治理； 四是方法工具革新，从经验判断向数据智能驱动的科学分析 转变，基于数字化转型理论和智能化分析方法，构建面向国 家科技安全的数据驱动、知识引导的智能情报方法体系；五是实践应用深化，从被动式问题导向，向主动式赋能的角色 转变，强调科技安全管理的全过程嵌入，实现从战略决策、 战术部署和行动指导等层面的有机统一。在这一转型背景下， 情报赋能作为新兴范式，通过整合多源数据分析、知识图谱 构建和智能决策支持等方法，为国家科技安全提供了理论方 法和解决路径，强化了情报工作在科技安全领域的支撑作用。 1.3 情报赋能国家科技安全的内涵解析 1.3.1 基本概念与内涵 赋能（empower）概念源于社会学研究，是指主体通过 资源、知识和能力的获取与整合实现自主性和影响力提升的 系统性过程[25]。随着信息技术发展与管理实践深化，赋能理 论在管理学领域获得实质性发展，其核心在于通过提供必要 的资源、技能、工具和决策权，激发个体或组织在实现目标 过程中的主动性与创造力[26]。“情报赋能”概念是将赋能的 基本原理与情报工作的专业属性融合而形成的，其实质在于 通过系统化的情报收集、分析和应用活动，提升决策主体在 复杂环境中的认知能力、决策水平和行动效能[27]。情报赋能 理念延伸至国家科技安全领域，其内涵进一步拓展为一个系 统性的战略过程：通过系统化的情报活动，全面提升国家在 科技领域的态势感知、风险防控、决策支持和战略竞争的能 力，从而有效应对科技安全风险、维护国家核心利益，尤其 在科技迷雾破除、风险早期预警、战略机遇识别、决策效能 优化及能力建设指引等多个核心维度，为国家科技安全治理 提供理论指导和工具支持。1.3.2 核心问题解析：一个背景、两条主线 情报赋能国家科技安全研究的开展建立在科技领域全 球竞争的时代背景和现实需求之上，主要由“风险驱动”和 “竞争导向”两条主线构成，二者相互交织、相互影响，共 同构建了研究的基本前提（图 1）。其中，风险驱动反映了 科技安全治理的防御性需求，而竞争导向则体现了科技发展 的进取性目标，这种双重维度的研究视角能够更全面地把握 国家科技安全的系统性特征。 图 1 情报赋能国家科技安全的双环境结构与两条主线 “一个背景”，是指在复杂动态的全球科技竞争情境下， 以“双环境结构”作为前提和基础，强调国家科技安全内部 系统与外部环境的辩证互动关系及其发展运动过程。这一框 架的重要性在于，国家科技安全系统中安全状态及其转换受 到多元变量的综合影响，其中环境因素尤为重要。外部环境参数的渐进变化可能引发内部安全状态的突然跳变，这一过 程超越了简单的线性因果关系，展现了复杂系统特有的非线 性动力学特征。因此，这种动态平衡和突变特性，凸显了国 家科技安全管理的复杂性和挑战性，这就要求决策者在推动 科技进步的同时，需要全面考虑复杂的国际竞争环境，统筹 发展和安全，平衡开放创新和安全管控的关系，从系统性战 略高度，构建韧性强、可持续的情报赋能国家科技安全体系。 这既是本研究开展的一个关键认识，也是科技情报工作从服 务科技创新走向统筹发展和安全的一个重要原因。 “两条主线”，锚定了情报赋能的主要抓手和核心内容。 从安全到发展，从需求到赋能，从风险防范到战略竞争，其 底层逻辑揭示了情报赋能国家科技安全的两个核心要素，即 “风险”与“竞争”。其一“风险”构成了情报赋能的主要 抓手，反映了科技安全治理中防范潜在威胁、化解现实风险 的防御性需求，同时在国家科技安全语境下，风险兼具的双 重性、能动性、竞争性等属性和特征，使风险不仅是防范化 解的对象，更是主动应对、化危为机的战略突破口[28]。其二 “竞争”导向则体现了增强科技实力、保持创新优势的进取 性目标和落脚点，以凸显情报工作在识别战略机遇、评估竞 争态势、制定长期战略的国家科技竞争力提升中的关键作用。 通过情报理论与方法为国家科技安全风险防范消解、竞 争优势塑造提供支撑，是情报赋能的一个重要过程。如何有 力地支持国家科技创新和科技自立自强是新形势下对科技 情报工作的战略需求，更是复杂信息环境下中国科技情报事业建设关注的核心议题。然而，现有科技安全情报研究缺乏 对国家科技安全风险的系统性探索，需要利用工程化思维下 的科技情报研究范式，从动态竞争视角对国家科技安全风险 进行全面认知，从理论层、概念层逐步深化至操作层，提出 面向我国科技安全的情报赋能路径建设方案，构建国家科技 安全风险的识别、分析、评估、预测和反馈等一整套科技安 全风险监测与评估的理论与方法体系。 具体而言，动态竞争环境下的国家科技安全风险感知识 别与预警研判是一项复杂的系统性工程。由于科技安全风险 要素往往呈现复杂性、系统性、演化性等多维度特征，表现 为主观风险的隐蔽性、风险整体的系统性、不同类型科技安 全风险的等级差异性以及科技发展驱动的动态演化性等 [29]。 同时，科技安全风险之间存在转化、蔓延、衍生和耦合等复 杂关系、突变机制和联动效应[30]。因此，需要从国家安全观 的系统性视角对科技安全各类风险识别的数据来源、技术方 法、框架体系、预警机制、研判策略等各方面进行综合考量。 此外，基于传统的专家论证、公众参与、小数据推演等方法 虽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证科技安全风险评估与监管的科学性， 但缺乏对特定风险实时识别、动态监管与及时反馈的能力 [31]。 有必要依托现有多源异构信息集成与分析技术，从复杂现实 世界中精准识别科技安全风险信号，开展科技安全风险谱系 画像构建，设计基于大数据的科技安全风险刻画方法，探索 基于数据与知识融合的科技安全风险感知、识别、预警与研判模型，以提出面向科技自立自强的国家科技安全治理逻辑 与战略方案。 情报赋能国家科技安全研究的核心思路可归纳如下：立 足全球科技竞争态势下国家科技安全的时代背景与现实需 求，以情报赋能视角，从宏观层面提出国家科技安全情报赋 能的基本理论框架，揭示其内在逻辑和方法体系，从微观层 面探索情报赋能的细粒度实现路径，构建国家科技安全风险 的识别、分析、研判和应对能力，以“风险”为抓手，以“竞 争”为目标，旨在为国家科技安全风险消解、竞争优势塑造 提供理论和实践融合的可用、可信、可靠的情报方案和实践 参考。 二、情报赋能国家科技安全的理论框架 国家科技安全是兼具理论深度和实践广度的复合领域， 本节重点建构一个理论框架来阐释情报如何赋能国家科技 安全，聚焦其功能定位、赋能机制、系统架构以及基于数据 与知识融合驱动的智能情报方法体系。 2.1 情报赋能国家科技安全逻辑框架 基于国家科技安全的战略性、前瞻性和综合性特征分析， 本研究立足情报学理论，整合安全学、系统论、信息论和决 策论等相关研究成果，将情报与国家科技安全视为一个高度 集成、共生耦合、协同演化的复合系统，提出“情报赋能国 家科技安全”（information empowering nation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ecurity，IE-NSTS）的逻辑框架（图 2），通过三 个功能模块、四维度赋能机制、五层系统架构系统性构建逻辑体系，纵向形成从数据到决策的完整价值链，横向实现多 维赋能与要素协同互动，共同构成一个动态互动的复合体系。 在此范式下，情报从被动信息提供者转变为系统进化的催化 剂和主动赋能体系，不仅能够增强系统能力、降低风险脆弱 性，更能够提升系统应对外部冲击的韧性。 图 2 情报赋能国家科技安全的逻辑框架 2.1.1 功能定位：三元赋能模块 该框架构建了态势感知、风险防控和战略竞争三个高度 协同的功能模块，对应情报系统中“耳目、尖兵、参谋”角 色定位，与国家科技安全体系形成深度融合的有机整体。其 中，态势感知模块作为整个赋能系统的“感知神经中枢”， 通过构建多维度科技安全监测体系，实时采集和融合多源异构数据，运用大数据蜂巢系统和深度学习等前沿智能分析技 术，实现对科技安全态势的精准动态感知和前瞻性预警，该 模块不仅通过构建科技安全动态图景和多维度风险画像，以 数字化和可视化形式把握科技安全态势，还为其他模块提供 基础性支撑；风险防控模块作为系统的“主动免疫机制”， 系统性地识别、评估和应对科技安全风险威胁，基于态势感 知的深度分析结果，综合运用风险建模技术，融合定量与定 性分析方法，通过构建多层次风险关联知识图谱、精确模拟 风险传导路径与演化规律，实现对科技安全风险的全谱系动 态化识别、预警、研判和应对；战略竞争模块作为系统的“智 能决策中枢”，利用场景建构、攻防演练、因果推理、多智 能体动态博弈等方法，有机融合专家智慧和 AI（artificial intelligence）技术，以人机协同方式开展博弈推演和策略仿 真，促进竞争策略生成与战略优势塑造。三大模块通过数据 智能驱动、多维协同的方式，构筑起全方位、立体化、智能 化的科技安全防护体系。 2.1.2 赋能机制：四维赋能价值链 国家科技安全的情报赋能机制构建了一个动态递进的 价值链，通过信息、认知、决策和行动四个维度的增强形成 完整